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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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不覺間，盛夏已至。
窗外早已蟬鳴聒噪，香樟樹蒼翠的綠意鋪滿了整個教室窗口。
倒計時開始變成個位數。
往常一向緊繃的老熊最近會時不時地提醒大家註意休息，這天他笑瞇瞇地湊近寧姜，人還沒到跟前，一身慈愛的光芒就能把寧姜晃瞎過去，他拉著寧姜的手關心道：“最近睡得怎麽樣？是不是沒休息好？你看你這黑眼圈，走，跟我出來走動走動，看一眼外面的綠色……”
寧姜抽出自己被老熊溫柔拉住的手腕，瑟縮道：“你別這樣，我害怕！”
這最後半年老熊忽然轉了性，待寧姜如同寶貝一般，只怕放在手心裏要化了。
寧姜著實受不住，甚覺煎熬。
這就跟一直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忽然舔了你一口並說寶寶你最香一樣。
寧姜忽然有點懷念過去的老熊。
要是能再聽到老熊的一聲罵，他估計能從天靈蓋爽到後腳跟。
幸好，陳熙拯救了他。
陳熙從外面走進教室，喊了一聲：“熊老師，到我們班了。”
老熊放過寧姜，開始指揮道：“現在所有人跟著班長在門口排好隊啊，我們下去拍畢業照。”
“哇哦～～～”班裏傳來一小陣歡呼聲。
拍照地選在了體育館入口前的大階梯上。
陳熙和老熊引著大家按照高矮順序排列，寧姜本來站在中間列，但不知怎麽的被陳熙一指揮排到後面去了，但好在寧姜前面的男生身高比他矮，所以他也能露出頭來。
指揮完後，陳熙鉆進隊伍，很自然地站在了寧姜旁邊。
“再來一次啊同學們，聽我口令，等會我們一起喊‘321茄子’好嗎？”攝影師舉著相機道。
“好！”有幾個嗓音很粗的男生熱情回應。
“咱們一起啊！大點聲！開始！”
“3——2——1！茄——子————————————”
嗓音雷動，比六月盛夏的陽光還要熱烈。
畫面定格的最後一秒，寧姜忽的轉頭，看向他身旁的陳熙。
沒有人知道，在青春紀念冊的最後一頁裏，陳熙在人群中緊緊握住了寧姜的手。
“同學們都表現得非常好啊，我們來拍最後一張了啊！保持住！”
相機對準每一個張青澀的臉蛋，那裏有飛揚、有坦蕩、有無畏、有希冀、也有悸動……
手心的熱度不斷升高，甚至沁出薄汗。
寧姜直視鏡頭，手指用力地回握。
兩人在鏡頭前默默地牽手，像是在夏日裏無聲昭告彼此最盛大的愛意。
-
人群散去，陳熙和寧姜走在後面。
默契一般，倆人走向一條和大家都不同的小路。
這條路偏僻，沒什麽人，即使外面到處都是自由活動的人群，這裏也是安安靜靜的。
“到時候考試也是在本校，所以環境上還是自己熟悉的，這幾天你刷題不要刷太晚，保證良好的狀態才是最重要的。”陳熙叮囑道。
寧姜點點頭，沒說話，但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隨著高考臨近，寧姜把自己繃得越來越緊，甚至到了不敢有絲毫松懈的程度。
他把自己逼得太狠，又不願意說出來，反而總表現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些可以瞞過別人，但瞞不了陳熙。
“你最近學習這麽努力，是為了我嗎？”陳熙忽然明知故問，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盯著寧姜。
寧姜本來還心事重重，猛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別扭：“說什麽呢……”
他感覺這句話怎麽聽著怪怪的，像被人扒了身子一樣，但又沒法反駁，所以只能任由自己的臉蛋逐漸憋紅，像一顆番茄。
陳熙見到寧姜的反應笑得分外燦爛，眼底眉心都染上一層笑意。
但他卻並不打算放過寧姜，而是繼續道：“可是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這麽拼～”
“因為我”這三個字陳熙咬得格外重。
寧姜三番五次欲言又止，到最後也只能頂著番茄臉，氣勢不足地小聲反駁一句：“你別胡說八道啊……”
話音剛落，寧姜就被拽進一個懷抱裏。
誰也沒說話。
任由心跳聲喧囂。
他們只是抱著彼此，只是感受彼此。
過了許久，陳熙稍稍松開他。
寧姜仰頭，臉通紅，但眼睛仍然純凈得像剛融化的春水。
陳熙慢慢低下去，吻在了寧姜微張的唇瓣上。
寧姜乖乖接受，甚至踮起腳，笨拙地往上湊了湊，加深這個吻。
但陳熙這次卻一改從前，只是淺嘗輒止，離開寧姜的唇瓣時，反而是寧姜下意識地追了過去。
“會被看出來的，回家再親。”陳熙輕輕揪了揪寧姜的臉蛋。
寧姜瞬間臉色大變，趕緊抹了抹嘴，驚恐道：“啊？不會吧！你帶鏡子嗎？我看看！”
陳熙帶著笑意安撫：“沒有，現在看不出來，但你要是再親的話，就看出來了。”
寧姜羞得沒話說，剛剛結束時確實是他有點難分難舍……
他沒談過戀愛，以前也是沒開過竅，現在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在寧姜這裏激起千層浪。
一路上寧姜都緊抿著嘴巴，生怕有人看出點什麽來。
偏偏怕什麽來什麽，快到教室門口時，寧姜看向前方不遠處，竟然發現張校長和另一個看起來也像個資深老師的女人在朝教室裏張望，似乎在找誰。
寧姜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陳熙有些驚訝地喊了聲：“媽？你怎麽來了？”
張校長身旁的女人和張校長有幾分相像，但是顯得更年輕一些，氣質上更溫文爾雅，她轉過頭來的瞬間，笑意便從眼底蔓延到唇角，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驚喜和雀躍。
“誒，找你半天了，怎麽就你倆沒回來？”張校長嗓門有點大地笑問道。
本是一句無心的話，寧姜卻感覺頭皮發麻，腳像是被釘在地面上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剛剛出去買了點東西。”陳熙很自然地把這茬揭過去了。
寧姜也趕緊說：“老師，我回教室了。”
“去吧。”張校長揮揮手。
張教授走到兒子跟前，回道：“我上周就來了，但是怕打擾你，你也一直不讓我過來呀。”
陳熙嘆了口氣道：“那你為什麽要過來？”
張校長趕緊替自己姐姐解釋：“哎，你媽媽也是操心啊，陳熙你再獨立，高考這麽大的事情，當媽的怎麽可能不關心，這不看你今天拍畢業照正放松的時候才過來瞧瞧的嘛。”
“嗯我知道的小姨。”陳熙點點頭，轉頭又問張教授，“媽那你工作上的事情呢？項目組的工作不是正忙嗎？”
張教授一忙起來，幾乎是腳不沾地，甚至經常不見蹤影，所以陳熙也難得見到張教授能有這麽長的時間陪在他身邊。
“嗐，我把電腦帶著呢，沒關系，不差這幾天，你爸爸都過來了，我怎麽能輸給他，你不要關心這些，爸爸媽媽現在只是想在你最重要的時候，在你身邊支持你！加油！加油！！！”張教授兩手舉著拳頭，捏得緊緊，似乎鉚足了勁兒給他加油。
陳熙終是被媽媽逗得笑起來。
他家張教授在某些時候會表現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活潑可愛。
“走，一起去吃飯。”張教授拉著陳熙的手腕道。
“嗯。”
餐桌上，陳爸爸和張教授詢問陳熙的意見，高考這倆天，倆人請了更專業的廚師給他準備高考餐，讓他可以更加健康安心地備考。
提到這兒，張教授就不得不提高二時期，陳熙因為食物中毒而錯過競賽的事情。
張教授一臉懊悔：“之前都準備得好好的，突然發生這種事情，要不是這事兒，哎肯定高二就已經保送了，而且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孩子後來也不願意參加競賽了，總之我再不可能讓我兒子在一些重要時刻發生任何意外情況了！”
陳爸爸趕緊攔住她，提醒道：“誒，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現在好好踏踏實實學一年也未必不是好事，我就一直很支持兒子參加高考，這一年不僅僅是學習知識的過程，也是在培養沈得住氣的秉性……”
陳熙默默地聽著，說是詢問意見，其實早早給他安排好了，他不好在這時候拂了他們的好意，便答應了下來。
但他堅持不和他們一起住酒店，還是說服了自己爸媽。
張教授也很理解他，點頭道：“嗯，咱們盡可能平常心，和以前一樣，要是換了地方也怕你睡不好。”
-
高考當天，陳熙再三檢查好自己和寧姜所需要的證件後，倆人一塊出門。
當天上午考完語文，中午寧姜回了老舅家，老舅家正忙著做高考餐，每年的高考日也是老舅家生意最忙的時候，以往寧姜都會待在這裏幫忙，但今年輪到他高考，老舅前兩天就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高考別出去亂吃，就來他店裏好好吃飯。
寧姜回了店子，店子內外早已擠滿了人，連姜果兒都在幫忙端菜。
瞧見寧姜過來似乎要幫忙，老舅趕緊吼了一嗓子：“去去去！添什麽亂！後廚去找你張叔去，剛出鍋的，趕緊吃完好好午休，準備下午的考試！”
舅媽也瞧見了，趕緊揮手說：“誒！你別沖孩子喊那麽大聲！”
寧姜眼角有點泛酸，趕緊點點頭跑後廚去了。
後廚也忙得不可開交，但老舅吩咐的張叔在見到他之後，立馬關了火，笑瞇瞇著把還熱乎的飯盒遞給他，不禁感慨道：“你這老舅對你好啊，知道你今天高考，早早就跟我打招呼了。”
後廚有個剛來的年輕師傅，聽見這話，轉頭好奇地問了一嘴：“誒那他爸媽呢？”
張叔瞬間臉色不悅地嘖了他一聲。
小年輕意識到什麽，轉身埋頭顛勺去了。
-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寧姜走出教室就看到陳熙已經等在門口了，倆人考場離得不近，過來還得一段時間，寧姜齜牙問：“你提前交卷了？”
“嗯，掐著時間來的。”陳熙淡淡道。
忽然一切都結束了，寧姜反而覺得有點迷茫，問他：“現在幹嘛啊？”
“去公寓。”陳熙步伐忽然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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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姜抽出自己被老熊溫柔拉住的手腕，瑟縮道：“你別這樣，我害怕！”
這最後半年老熊忽然轉了性，待寧姜如同寶貝一般，只怕放在手心裏要化了。
寧姜著實受不住，甚覺煎熬。
這就跟一直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忽然舔了你一口並說寶寶你最香一樣。
寧姜忽然有點懷念過去的老熊。
要是能再聽到老熊的一聲罵，他估計能從天靈蓋爽到後腳跟。
幸好，陳熙拯救了他。
陳熙從外面走進教室，喊了一聲：“熊老師，到我們班了。”
老熊放過寧姜，開始指揮道：“現在所有人跟著班長在門口排好隊啊，我們下去拍畢業照。”
“哇哦～～～”班裏傳來一小陣歡呼聲。
拍照地選在了體育館入口前的大階梯上。
陳熙和老熊引著大家按照高矮順序排列，寧姜本來站在中間列，但不知怎麽的被陳熙一指揮排到後面去了，但好在寧姜前面的男生身高比他矮，所以他也能露出頭來。
指揮完後，陳熙鉆進隊伍，很自然地站在了寧姜旁邊。
“再來一次啊同學們，聽我口令，等會我們一起喊‘321茄子’好嗎？”攝影師舉著相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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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雷動，比六月盛夏的陽光還要熱烈。
畫面定格的最後一秒，寧姜忽的轉頭，看向他身旁的陳熙。
沒有人知道，在青春紀念冊的最後一頁裏，陳熙在人群中緊緊握住了寧姜的手。
“同學們都表現得非常好啊，我們來拍最後一張了啊！保持住！”
相機對準每一個張青澀的臉蛋，那裏有飛揚、有坦蕩、有無畏、有希冀、也有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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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鏡頭前默默地牽手，像是在夏日裏無聲昭告彼此最盛大的愛意。
-
人群散去，陳熙和寧姜走在後面。
默契一般，倆人走向一條和大家都不同的小路。
這條路偏僻，沒什麽人，即使外面到處都是自由活動的人群，這裏也是安安靜靜的。
“到時候考試也是在本校，所以環境上還是自己熟悉的，這幾天你刷題不要刷太晚，保證良好的狀態才是最重要的。”陳熙叮囑道。
寧姜點點頭，沒說話，但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隨著高考臨近，寧姜把自己繃得越來越緊，甚至到了不敢有絲毫松懈的程度。
他把自己逼得太狠，又不願意說出來，反而總表現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些可以瞞過別人，但瞞不了陳熙。
“你最近學習這麽努力，是為了我嗎？”陳熙忽然明知故問，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盯著寧姜。
寧姜本來還心事重重，猛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別扭：“說什麽呢……”
他感覺這句話怎麽聽著怪怪的，像被人扒了身子一樣，但又沒法反駁，所以只能任由自己的臉蛋逐漸憋紅，像一顆番茄。
陳熙見到寧姜的反應笑得分外燦爛，眼底眉心都染上一層笑意。
但他卻並不打算放過寧姜，而是繼續道：“可是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這麽拼～”
“因為我”這三個字陳熙咬得格外重。
寧姜三番五次欲言又止，到最後也只能頂著番茄臉，氣勢不足地小聲反駁一句：“你別胡說八道啊……”
話音剛落，寧姜就被拽進一個懷抱裏。
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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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抱著彼此，只是感受彼此。
過了許久，陳熙稍稍松開他。
寧姜仰頭，臉通紅，但眼睛仍然純凈得像剛融化的春水。
陳熙慢慢低下去，吻在了寧姜微張的唇瓣上。
寧姜乖乖接受，甚至踮起腳，笨拙地往上湊了湊，加深這個吻。
但陳熙這次卻一改從前，只是淺嘗輒止，離開寧姜的唇瓣時，反而是寧姜下意識地追了過去。
“會被看出來的，回家再親。”陳熙輕輕揪了揪寧姜的臉蛋。
寧姜瞬間臉色大變，趕緊抹了抹嘴，驚恐道：“啊？不會吧！你帶鏡子嗎？我看看！”
陳熙帶著笑意安撫：“沒有，現在看不出來，但你要是再親的話，就看出來了。”
寧姜羞得沒話說，剛剛結束時確實是他有點難分難舍……
他沒談過戀愛，以前也是沒開過竅，現在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在寧姜這裏激起千層浪。
一路上寧姜都緊抿著嘴巴，生怕有人看出點什麽來。
偏偏怕什麽來什麽，快到教室門口時，寧姜看向前方不遠處，竟然發現張校長和另一個看起來也像個資深老師的女人在朝教室裏張望，似乎在找誰。
寧姜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陳熙有些驚訝地喊了聲：“媽？你怎麽來了？”
張校長身旁的女人和張校長有幾分相像，但是顯得更年輕一些，氣質上更溫文爾雅，她轉過頭來的瞬間，笑意便從眼底蔓延到唇角，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驚喜和雀躍。
“誒，找你半天了，怎麽就你倆沒回來？”張校長嗓門有點大地笑問道。
本是一句無心的話，寧姜卻感覺頭皮發麻，腳像是被釘在地面上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剛剛出去買了點東西。”陳熙很自然地把這茬揭過去了。
寧姜也趕緊說：“老師，我回教室了。”
“去吧。”張校長揮揮手。
張教授走到兒子跟前，回道：“我上周就來了，但是怕打擾你，你也一直不讓我過來呀。”
陳熙嘆了口氣道：“那你為什麽要過來？”
張校長趕緊替自己姐姐解釋：“哎，你媽媽也是操心啊，陳熙你再獨立，高考這麽大的事情，當媽的怎麽可能不關心，這不看你今天拍畢業照正放松的時候才過來瞧瞧的嘛。”
“嗯我知道的小姨。”陳熙點點頭，轉頭又問張教授，“媽那你工作上的事情呢？項目組的工作不是正忙嗎？”
張教授一忙起來，幾乎是腳不沾地，甚至經常不見蹤影，所以陳熙也難得見到張教授能有這麽長的時間陪在他身邊。
“嗐，我把電腦帶著呢，沒關系，不差這幾天，你爸爸都過來了，我怎麽能輸給他，你不要關心這些，爸爸媽媽現在只是想在你最重要的時候，在你身邊支持你！加油！加油！！！”張教授兩手舉著拳頭，捏得緊緊，似乎鉚足了勁兒給他加油。
陳熙終是被媽媽逗得笑起來。
他家張教授在某些時候會表現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活潑可愛。
“走，一起去吃飯。”張教授拉著陳熙的手腕道。
“嗯。”
餐桌上，陳爸爸和張教授詢問陳熙的意見，高考這倆天，倆人請了更專業的廚師給他準備高考餐，讓他可以更加健康安心地備考。
提到這兒，張教授就不得不提高二時期，陳熙因為食物中毒而錯過競賽的事情。
張教授一臉懊悔：“之前都準備得好好的，突然發生這種事情，要不是這事兒，哎肯定高二就已經保送了，而且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孩子後來也不願意參加競賽了，總之我再不可能讓我兒子在一些重要時刻發生任何意外情況了！”
陳爸爸趕緊攔住她，提醒道：“誒，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現在好好踏踏實實學一年也未必不是好事，我就一直很支持兒子參加高考，這一年不僅僅是學習知識的過程，也是在培養沈得住氣的秉性……”
陳熙默默地聽著，說是詢問意見，其實早早給他安排好了，他不好在這時候拂了他們的好意，便答應了下來。
但他堅持不和他們一起住酒店，還是說服了自己爸媽。
張教授也很理解他，點頭道：“嗯，咱們盡可能平常心，和以前一樣，要是換了地方也怕你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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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當天，陳熙再三檢查好自己和寧姜所需要的證件後，倆人一塊出門。
當天上午考完語文，中午寧姜回了老舅家，老舅家正忙著做高考餐，每年的高考日也是老舅家生意最忙的時候，以往寧姜都會待在這裏幫忙，但今年輪到他高考，老舅前兩天就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高考別出去亂吃，就來他店裏好好吃飯。
寧姜回了店子，店子內外早已擠滿了人，連姜果兒都在幫忙端菜。
瞧見寧姜過來似乎要幫忙，老舅趕緊吼了一嗓子：“去去去！添什麽亂！後廚去找你張叔去，剛出鍋的，趕緊吃完好好午休，準備下午的考試！”
舅媽也瞧見了，趕緊揮手說：“誒！你別沖孩子喊那麽大聲！”
寧姜眼角有點泛酸，趕緊點點頭跑後廚去了。
後廚也忙得不可開交，但老舅吩咐的張叔在見到他之後，立馬關了火，笑瞇瞇著把還熱乎的飯盒遞給他，不禁感慨道：“你這老舅對你好啊，知道你今天高考，早早就跟我打招呼了。”
後廚有個剛來的年輕師傅，聽見這話，轉頭好奇地問了一嘴：“誒那他爸媽呢？”
張叔瞬間臉色不悅地嘖了他一聲。
小年輕意識到什麽，轉身埋頭顛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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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寧姜走出教室就看到陳熙已經等在門口了，倆人考場離得不近，過來還得一段時間，寧姜齜牙問：“你提前交卷了？”
“嗯，掐著時間來的。”陳熙淡淡道。
忽然一切都結束了，寧姜反而覺得有點迷茫，問他：“現在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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